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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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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简介

魏华,1963年生于湖南张家界,苗族。1989年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雕塑系,现任职广州美术学院陶艺教研室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学会雕塑专业委员会第四届委员会委员、石湾陶艺学会会长。作品被...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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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性的笑声

  “新公仔的笑声是颠覆性的,在雕塑上,人们看惯了太多的纪念碑,习惯了用正面性、普遍性,用庄严、肃穆来界定雕塑,当新公仔以它的诙谐、搞笑的形像出现时,便具有了四两拔千斤的力量。……所以,新公仔的笑声是启智的,它伴随着发现,它让人们在无伤大雅的笑声中开启心智,给人提供一个领悟的契机。”孙振华博士在他的《雕塑空间》一书中对新公仔如是评价;而新公仔的始作俑者,即是雕塑家魏华。

  魏华有着一张复合型的脸庞,说其复合型,是因那张脸既像憨厚质朴的农民,又像睿智的参禅者的,当然,那双眼睛,又是属于艺术家的;深邃,沉着,有神,自信;那里面绝少会发现犹疑,畏惧,以及情绪低沉下的疏忽大意。他留着光头,那脸微胖,像个佛。同魏华谈话,你所听到的大多是经验的论述,思考的传达,多是理论性的言语,思维在跟进时有难度,有时会遇上障碍;不得不停下来,打断他的谈话,将话题再次重复、深入、把复杂的简单化。不过,当你面对他的那些庞杂的陶艺的、木雕的、青铜的,新公仔的那些多材料、多形式、多内容的原创作品时,又会转入另一场奇妙的处境,你会陷入那片静物之中,在毫无所觉中激动不已,你会无序的寻找与盘查眼前的巨大的优势,思考内心的虚弱;那前途在忽明忽暗、若隐若现中……

  “我近期考虑的问题是具像艺术,或更具体点说具像雕塑、具像陶艺。及其精神的呈现。不仅如此,我还找到了一个契合点:当代人的精神与传统的资源的联接。特别对于石湾,将石湾传统的资源融入当代的情境里面,将会产生意外的效果。”6月17号灰蒙蒙的下午,我们来到南风古灶魏华工作室,听他在艺术气息浓郁的会客厅内平静诉说。

  作为湘西人的魏华,最早学习美术是从陶瓷开始的。1982年就读于湖南醴陵的一所陶瓷学校。最早接触石湾陶艺是临摹刘传的《布袋和尚》,那是1987年在广州美院。最早在石湾做陶艺是1990年在南风古灶烧制了几件装饰性的作品,那时对陶艺还没有太深的感受,1992年在石湾建陶厂做了些具有现代主义意义的创作《柔动柱》等作品,但最终因为条件的限制放弃了对陶艺的实践,以至魏华后来选择了木雕和青铜作为其作品的媒材。

  “1998年我把工作室移到深圳大学,我个人的艺术创作正陷入极度的苦恼之中。理论界对样式主义、现代主义的批判,使我们被奉为精英的艺术创作实践受到了很大的冲击。我当时思考一些当代性的问题、一些本土化的问题、地域文化的问题。深大的清静及工作室的巨大空间、人际关系简单、交际减小,使我对艺术创作有了更大的思考空间,我的脑海浮现了许多石湾的公仔图像,有了一些石湾公仔与当代艺术的思考。

  1999年魏华赴港参加两岸三地的雕塑展,偶然购得《石湾陶展》的书,对他触动很大。一是有感于港人对石湾陶艺的治学态度,其中有一篇专门记述石湾陶人亲属简表,二是从收集的展品图片中让人感动。霍津先生的《白釉老翁像》的造型样式、神韵震慑的心灵,清末民初刘左朝先生塑造眼前的社会百态,如拍蚊公、木匠、农夫等其选取的题材都给人以启示。表现了当下人的生活与情绪是个传统又先锋的,那时魏华创作了一批表达当代人情感的小人,如《智者》、《夫妻》、《伟哥朝代》等,后来他把它们称作为新公仔。“些时我似乎找到了一些自己与时代、社会的某种契合点,释放并表达了当代人的情感与心态。按照我的理解,这一切的意义都是石湾公仔的智慧。”

  “中国的雕塑在当代正经历着一个变革,各种流派、各种主义在呈现纠缠的过程中,也给诸多创作者在经由思维的碰撞之后,产出一些崭新的、美妙的东西。比如我,在学校里学习现代形式主义,后来又研究相当长的时间,直到停止创作,重新见到石湾公仔眼前一亮,恰似当头棒喝:哦,我找到了一个契合点用最传统的资源,表达最当下人的生活。”

  根据魏华的理解,石湾艺术是夸张的艺术,讲求的是神情,造型随情随性,虽怪异但合理,石湾新公仔正是源于此,又超脱于此并找到今当代人情绪表达的一种方式,它的进步意义也在于对形式主义、样式主义的一种批判。魏华本人也从模仿西方转为关注本土文化、当代人的生活、当代人的情绪。当然,这之中也受到现代主义思潮的影响,延续了现代主义的东西。

  孙振华博士在分析评述魏华“新公仔”的创作时,还提到“它们的图式来源是佛山石湾公仔,这是对民间资源的借用,当然,‘新公仔’与石湾公仔不同,前者是纯粹的民俗艺术,而后者则是对当代生活某些方面的夸张和放大;尽管如此,这种借用仍是至关重要的,它不仅扩大了雕塑的图式来源,更重要的是扩大了一种趣味的来源,把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样式引入了雕塑,给当代雕塑赐予了一个无须仰望的平民视点”。

  魏华在2000年“千年之烧”活动前接受邀请回到了石湾,并在南风古灶建立起自己的工作室。这种回归对于他的心路历程与石湾陶艺文化认识,无疑是一种升华。当时他曾花费了不少心思对雕塑院在陶艺事业的发展进行的一些思考。比如:悠久的传统确立了石湾陶艺发展;发达的陶瓷产业是陶艺事业发展的基础;配合市政府创建优秀旅游城市的要求,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机遇;国际陶艺事业的发展与交流,是我们发展陶艺事业的动力;成立了一个创作学术机构,对本土文化进行研究,促进石湾陶艺的发展有义不容辞的责任;等等。

  基于此,魏华还向相关部门的领导提出筹建佛山陶艺院的想法。2001年初,位于祖庙路侧陶艺作品《公仔柱》的落成,标志着挖掘本土文化资源并付诸实践的开始,它的意义在于本土文化资源在现代城市景观的拓展,用魏华自己的话说这是对传统的补课。期间,他还做了大量公仔的研究创作,两个多月居然做了近300个公仔人物,这些公仔有精彩之处,也有着令魏华至今仍耿耿于怀的某些缺憾。

  当然,那些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时过境迁,作品在变,人在变,魏华的努力没变,每日的工作时间仍在10个小时以上。在他看来,“对心灵、对艺术的体味,是一种很好的过程。在这种过程中,追求更广阔的话语权你的艺术在现代、在一个平台里面确定了一个怎样的位置?潜心融入当代的生活,将传统的东西在当代人的生活、思想、语言中反映出来在此前提下的艺术创作,才是最有意义的,才是更民族的,才是更世界的”。

  2002年5月,在一次研讨会上,魏华草拟了石湾陶艺二十年的发言题纲,以克服先前的研讨会大谈大好形势、轻视本土的做法。他认为要与国际接轨只有认真地挖掘、整理本土的文化资源,尤其是1980~2000年这20年是一个非常值得研究的课题。佛山陶艺这20年一直是中国的先进,但始终没有得到相应的学术地位。并举例说曾经组织的一批研究本土文化的论文至今未能出版,甚为遗憾。

  当年10月佛山首届陶博会,魏华担任《石湾陶艺作品展》的策展人工作,从学术的或情感上的都有了更多、更深的体会、对石湾的陶艺也倾注了更多的感情。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陶博会给后人留下了《石湾陶艺作品展》等6本文献,也为今后的中国陶艺的发展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

  对于石湾陶艺发展中遇到的问题以及所采取的措施,魏华也有过缜密的思考。譬如石湾陶艺虽好,但究竟有没有进入当代人的文化视野?感受到当代人的情绪?进入当代人的生活?人们在创作时,是继承它的样式还是它的精神?譬如如何定义石湾陶艺的问题。他说:

  “现今石湾陶艺不是一种传统的代名词。从社会的体制到个人的生存状态,都发生了重大变化,艺术家拥有了更大的生存空间,也面临更多的选择,由国营的企业到私人作坊的崛起,由国家创作机构到艺术家个人工作室的成立,无不以预示着一种文化的重大变革,同时我们面对更多地外来文化的冲击,对于石湾陶艺也有了更为宽泛的解释。就石湾陶艺本身为言,它也是变化之中。对石湾陶艺的正确界定意义重大。能创造一个宽松、多元的学术创作氛围。石湾陶艺是一种品牌而不是新旧或区域的界定。石湾陶展一样可以做成像日本的美浓、美国的NCECA.、台湾的莺歌一样知名的展览。”

  除了创作之外,雕塑家魏华还用很长的时间考虑艺术问题,考虑一个圈子之外的问题。譬如资源的割据分离的问题,行政区域之间分离阻碍了大陶艺大文化的整合;加强陶文化的硬件建设、建构石湾陶艺学术体系,建立课题,促成学术中心的形成;整理、挖掘石湾文化传统,培育陶艺文化氛围,加强国际国内陶艺交流、扶持陶文化的发展,建立相关的陶艺文化产业;以及整合创作队伍,建立工作室或作坊,进一步培养和挖掘人才。

  无疑,魏华是一们优秀的雕塑家,擅长思索与理论总结。他的思索是开阔的深邃的,他的理论包含智慧的光芒。在我与他的交谈之中,他始终保持一副思索者的良好状态,话语简短,精辟,富有节奏,闪亮的词汇经由他的理解经由他的诉说之后,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一下子有生命了,仿佛是他创作的那些雕塑神秘的潜伏着的仍在四处走动的音符,那些质朴的声音,听来令人敬重,会令人不由自主地念及自身,考虑起当下的生活状况,自己思想中的某些阴影,前途中的障碍而弊瑞尚未解除:

  “你的创作、你的艺术,对当下的艺术圈子有无意义与影响。比如说,石湾陶艺在行业、在艺术圈子、在中国、在世界,究竟占什么样的位置?石湾陶艺怎样进入环境、进入公共空间?在中国的视野里,石湾陶艺有无进入当代的艺术史、美术史?有无进入国家的或世界的艺术史?”

  最近,魏华为广东石湾陶瓷博物馆创作了《公仔墙》,可谓一次更为成熟的创造。“这两年,做了些石湾人不能做的、不敢做的东西,这种点子、创意以及勇气还是被业内人士肯定的。其实,这里面没有什么神秘可言,因这是一个过程,是个人对本土文化、陶艺语言、对传统资源的利用,用现代的方式将传统的东西融入里面,使传统意义上的创作更进了一步。”

  “客观上讲,可以从民间里学到许多东西,通过学习与挖掘,彼时,那些对神情的把握,鲜明的艺术语言,当代的意识那种高度,是诸多雕塑家所达不到的。那些民间的看似简单的东西,越需要纯净的表达。”

  魏华还说,他所创作的新公仔,给石湾陶艺呈现了切入当代文化及生活的一面。如进一步成熟以至成功,将会有一大批陶艺家敢于表达当代的生活情绪。彼时,石湾的陶艺会更丰富,更包满了。他说和石湾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从2000年“千年之烧”至今,一晃儿,4年下来,学陶艺,使生活丰富了许多,没有那么单调。做雕塑,把陶艺作为一种材料;从陶艺本身来说,也理解了其中一种语言,了解到其中一些好的东西,如果再沉静一段时间后,会领悟得更多。

  “石湾陶艺,作为一种手工,要不断地去修炼,同时修炼品格。从佛山陶艺发展的角度来说,这里传统的资源很多,也是最容易与国际接轨的,如老用一些传统的、旧的东西去交流,这是远远不够的。我曾在一次报告会上说过这么一句话‘哪天,我们的市长能像普京总统亲自去拉拉坯,做做陶艺,那么对于佛山、对于中国的陶艺事业,将是最大的推动与促进’。

  无疑,魏华也是一位行走着的艺术家,他在追寻纯粹艺术的道路上不停行走,怀着朝圣者的心情,那条路上,还有这里所说的魏华,以及他的富有前途、潜力巨大的“新公仔”,那些模样憨态可掬、眼光锐利逼人的智慧结晶,那些一如魏华般可敬的心灵造物。当然,还有我们所期待的,在将来,在更广泛的别处、异国他乡,能够看见那些心灵造物,并且能够幸福地听见它们所发出的颠覆性的笑声……

  陶朔 发表于《中国陶瓷》